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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100幅之五:荷加斯兄弟之誓

 

41、荷加斯兄弟之誓  大卫 1784年 法国 330cm×425cm 布 油彩 巴黎 卢浮宫藏 

    大卫(又译达维德)创作的以古典英雄主义为主题的《荷加斯兄弟的宣誓》,是新古典主义画派的代表作。这幅画不仅是大卫的成名之作,而且对于法国美术史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荷加斯兄弟的宣誓》使新古典主义像一阵风一样,从欧洲的中心吹动起来。

  1782年,巴黎重新上演了大剧作家高乃依在1640年创作的诗剧悲剧《荷加斯》。故事写的是发生在古罗马时期的一个故事:在建立共和制的过程中,罗马城邦和伊特鲁里亚的阿尔贝城邦发生了战争,两个城邦打了好多年都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双方决定各选派三名勇士进行决斗,哪一方胜利了,就有权得到对方的城邦。罗马城这一方选中了荷加斯三兄弟,阿尔贝城推举了居里亚斯三兄弟。这是一个不幸的结果,因为这两个家族虽然属于不同的城邦,但私下里却有很深的联姻关系。荷加斯兄弟中的老大娶了居里亚斯兄弟的姐姐,而居里亚斯兄弟中老三又是荷加斯兄弟的妹妹的未婚夫。所以不管哪一方获胜,他们都会失去自己的亲人。在双方的对阵中,只有荷加斯兄弟中的一个人活了下来,可是他又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因为他的妹妹向法庭控告说,这个幸存下来的哥哥是谋杀她未婚夫的凶手。悲痛不已的老父亲恳请国王看在荷加斯兄弟们浴血奋战的份儿上宽恕自己的儿子,国王经过再三考虑后终于同意了。这部诗剧又一次把人们引回到古罗马的崇高世界中。

  1784年,代表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皇家居住管理委员会,向大卫订制一幅以诗剧《荷加斯》的故事内容为样本的画作。大卫要求法国政府准许他到罗马去完成这幅作品。在罗马,大卫为了精确地表现出历史感,专门找来了古代的头盔、兵器和服饰,还请人做模特,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描绘,用了11个月完成了《荷加斯兄弟的宣誓》。

  画作《荷加斯兄弟的宣誓》描绘了荷加斯三兄弟出征前向代表罗马王的父亲老荷加斯宣誓效忠祖国,场面十分庄严。老荷加斯身披红袍,占据画面中心,向儿子们递出三把利剑,他的前方是坚毅而果敢的青年战士们。在老荷加斯身后,女人们陷入了极大的悲痛中,她们毫无生气地瘫坐着,绝望无奈。发生时的厅室像一个舞台场景,这是一个关闭的没有深度的空间,空间的背景也没有什么装饰物。三座多利亚式的拱门隔开了三组主要人物:三兄弟、父亲、女人们。画家为了强调这个瞬间情节,着重加强了人物的形象表现力,集中刻画荷加斯三兄弟的强健体魄、坚毅面貌、宽大步伐和伸向前方的手势,鲜明地揭示了三兄弟的英勇气概。女人们的情态更加烘托出画面的悲壮气氛。

  作品完成后,在罗马立刻引起了轰动,当地人不断去画室参观这幅作品,就连罗马教皇本人也忍不住前去观看。意大利人还邀请大卫定居,可是大卫坚信他的事业在祖国,所以回绝了邀请。1785年大卫回到法国后,政府却不允许公开展出《荷加斯兄弟的宣誓》。经过大卫和他的朋友们的努力,直到1789年,《荷加斯兄弟的宣誓》才在沙龙上展出。画家表达了一个鲜明的主题,那就是个人情感要服从国家的利益。当时法国大革命已爆发,经受了大革命洗礼的巴黎人马上被画中的爱国精神所感动,他们把这幅画看作一面旗帜,一个废除旧制度、誓死保卫共和国的象征。当法国人民高唱着“不是获胜,就是死”的革命歌曲奔向前线,和外国侵略军、贵族流亡者决战的时候,这幅画的鼓舞作用是很明显的。

42、马拉之死 大卫 1793年 布油彩 布鲁塞尔比利时皇家美术馆藏 

    当大革命的风暴到来时,代表新古典主义的大卫不仅仅是画家,还是一位社会活动家、革命家。大卫公开倡导艺术必须为政治斗争服务,《马拉之死》就是他在大革命时期创作的具有明显时代特征的肖像画。

  马拉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风云人物,是雅各宾党领导人之一。他曾经在英国生活过10年,回到法国后成为科学家和著名医生。1789年,法国爆发了震撼世界的资产阶级大革命,马拉立即投入到了革命战斗之中。在1792年8月10日巴黎人民起义中,马拉成了领导人之一,随后他又当选为国民公会代表。1793年4月初,马拉以雅各宾总部主席的身份向全国发出组织控诉运动的通令。 1793年 7月13日马拉在巴黎寓所被刺杀。马拉之死震动了整个法国。

  马拉为了革命工作经常躲在地窖里,染上了一身湿疹。为此他每天得花几个小时浸在浴缸里水疗。因公务十分繁忙,他常常一面治疗,一面处理公务或进行写作。夏洛蒂?科黛就是在这时将他杀死在浴缸里的。马拉被害后,国民会议召集大会,有人对此事发表了激烈的演说,并高声呼叫:“大卫,你在哪里?现在你应该再画一幅!”“拿起你的画笔,为马拉报仇。要让敌人看到马拉被刺的情景而发抖,这是人民的要求!”在场的大卫满怀激情地响应:“对,我一定画一幅!”3个月后,肖像即告完成。这是大卫以最快速度完成的一幅杰作。

  《马拉之死》表现的是马拉被刺杀后在浴缸里的情景。凶手已逃离了现场,匕首被抛在地上,鲜血正从马拉的胸口流出来。他的左手放在工作台上,仍旧握着凶手科黛递给他的一纸便笺,上面清晰地书写着“1793年7月13日玛丽·安娜、夏绿蒂·科黛致公民马拉:我是十分的不幸,为了指望得到您的慈善,这就足够了。” 马拉右手握着鹅毛笔,无力地垂落在浴缸外。他的头向浴缸外微垂着,面庞像睡着了的圣徒一样,安详宁静。在木墩上还有一封信:“请把这五个法郎的纸币给一位五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为祖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木墩的下方还有几个清晰的大字“献给马拉,大卫”。《马拉之死》的构图比较单纯,光线从左侧投入,它照亮着马拉的身躯和面部,画面的明暗处理得当,具有纪念碑式的立体感。一幅画上出现这么多解释说明文字是很少见的,看来大卫充满了对马拉的无比敬重之情,所以才会这样不遗余力地歌颂他。

  一年后,拿破仑发动热月政变,推翻了雅各宾党专政。大卫也不得不将《马拉之死》涂上一层厚厚的铅白颜料,转移到别的地方。1793年,《马拉之死》第一次公开展出,1893年,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博物馆将它正式收藏起来。

  在《马拉之死》中,大卫成功地把人物肖像描绘、历史的精确性和革命人物的悲剧性结合起来。但是以客观的眼光来看,马拉被认为是一个嗜血的,暴力的革命煽动者,他强调为了革命可以杀掉任何人,这是反人道的新暴政的前提。政治不是一种能用好坏、善恶来简单概括的东西,特别是身陷斗争的中心时,想要公正而又恰当地表达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立场不同,结果也会不同。好在《马拉之死》并没有因为政治的过时而过时,它超越了事件本身,成为一种不朽。

43、裸体的玛哈 戈雅 1798-1805年 布油彩 97cm×190cm 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藏 

    美术史家们认为,近代欧洲的绘画是从戈雅开始的。戈雅是敢于用自己的作品向宗教裁判所挑战的最突出的一位画家。这其中最能引起人们兴趣的,就是两张技巧上十分精彩、画面也很相近的作品,一幅叫《裸体的玛哈》,另一幅叫《穿衣的玛哈》。

  《裸体的玛哈》的构图和乔尔乔内创作的《沉睡的维纳斯》基本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戈雅笔下的玛哈是世俗的,具有真实的血肉躯体,躺在真实的生活环境之中。《裸体的玛哈》中的玛哈斜躺在铺着床单的长椅上,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她双手枕于脑后,身体微微弯曲,两腿并拢,看起来有些羞涩。她的整个身体凹凸有致,有一种高低起伏的韵律感,丰满的乳房和突出的臂部把整个身体衬托得特别匀称、厚实。画中的玛哈双目注视着身外的世界,脸上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深色调背景衬托出玛哈娇艳欲滴的面部表情和肌肤如雪的身体。全画的焦点集中于对比明亮的玛哈身上,展现出人体美的高度和谐,让人对画中人留恋不已,产生一种强烈的美的感受。

  《穿衣的玛哈》里,女子衣着高贵精美。她穿了一件紧贴身子的白衣服,系了一条玫瑰色宽腰带,上身套一件金黄色短外衣,暖调子以红褐色为背景,使枕头、衣服和铺在绿色软榻上的浅绿绸子显得分外热烈。乍看起来,除了画上的女子是穿衣还是裸体的区别外,两幅画中人物姿态都相同,双掌交叉于头后,身躯斜卧于床上,人物俊俏丰满。通过这两幅画,画家表现出了人物身份,有时也用这个词暗贬人爱慕虚荣。可是画里的“玛哈”究竟是谁,到现在都众说纷纭。一种传说是,在马德里有位叫弗莱·巴维的神甫,他的职业是给临终者送圣餐,因为看厌了病人和死者的形象, 所以就找来一位年轻的马德里姑娘, 请戈雅画了她的形象挂在室内。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画中人是阿尔 巴公爵夫人雷奥卡蒂娅,戈雅和这位公爵夫人一度保持恋爱关系,这种说法比较普遍。但是,由于戈雅的私生活一直很隐秘,所以这只是一个难以得到证实的传闻。近些年发现的资料证明,这两幅画多半和阿尔巴女公爵没有关系。这两幅画最初登记在宰相戈多伊的藏画目录上。戈多伊是王后鲁伊莎的情夫,他在政见和利害关系上和阿尔巴不同,在装饰、镜子或家具上面,都不允许有裸女形象出现,像《裸体的玛哈》这样一幅世俗妇女的全裸像更是被禁止的。所以戈雅这两幅画,也许是西班牙绝无仅有的世俗女子的裸体画。戈雅的画是有对封建天主教挑战的意味的。据文献记载,为了“躺在席上的一个裸体女人”,戈雅后来确实受到过宗教裁判所的质询。

  戈雅长期为贵族画肖像,有“哲学画家 ”的封号,而他画里隐然成形的黑暗力量、对残酷战乱的愤怒狂潮,使他远远超过了当时法国的新古典主义画家。

 

44、1808年5月3日的枪杀 戈雅 1814年 油画 266×345厘米 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

    2008年5月2日,西班牙首都马德里皇宫前的广场边,矗立着著名画家戈雅的名画《1808年5月2日的起义》和《1808年5月3日的枪杀》。这是为了纪念西班牙人民为国家独立斗争200周年而做的活动,西班牙政府将这两幅画拿出博物馆,在市中心的广场展出,让人们再次回顾那段重要的历史。

    1807年,法国国王拿破仑一世占领了西班牙北部和中部的要塞,任命他的哥哥约瑟夫·波拿巴为西班牙国王。戈雅曾经对拿破仑怀有好感,向拿破仑送过画,来表示对他的崇敬。可是当法军对于抗击的西班牙人民进行肆意的屠杀的时候,戈雅的内心充满了对法国人入侵的惊恐与愤怒。1808年5月2日,西班牙马德里的人民举行了起义,来反抗侵略者的统治,受到法军的血腥镇压。这次起义很快就失败了。5月3日的晚上,侵略者就在皇宫附近枪杀了大批起义者。在法军血洗马德里的第二天,戈雅带着学生到街上的尸堆里寻找熟人。痛苦和愤怒在他的心里积压了6年。1814年2月24日,法国人撤退后,戈雅向摄政王表示了“用自己的画笔铭刻我们的起义者反对欧洲暴君的丰功伟绩”的愿望。

  通过《1808年5月2日的起义》和《1808年5月3日的枪杀》,戈雅以他浓厚的同情和愤怒,真实地再现了那场骇人的暴行。这两幅画都是对拿破仑侵略事件的描绘,两幅画的大小都是266345厘米,可以说是姊妹作。《1808年5月2日的起义》描绘的是发生在5月2日马德里街道上的巷战场面。法国政府的埃及雇佣兵对准密集的市民开枪,子弹射倒了一些人。起义者义愤填膺,继续拥向军队。他们把法军士兵拉下马来,用尖刀或者赤手空拳与法军展开搏斗。

  《1808年5月3日的枪杀》也被称为《1808年5月3日夜枪杀起义者》,以令人震惊的真实性展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茫茫夜空下,在马德里皇宫附近的太子山旁,法国士兵正在处决被他们抓来的起义者。躺在地上的鲜血之中的,是已经被处决的起义者。而法军拿枪对着的是正要被处决了的另一批起义者。这些正在面对死亡的人是画面的焦点,他们跪在地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一个身穿白色上衣黄色裤子的男子举起了双手,即将到来的死亡让他感到有些惊恐。白衣男子旁边的农民,有着饱经风霜的面孔,他神情坚定地望着夜空,无惧无畏。农民旁的一位起义者,则在做最后的祈祷。这样赤裸裸地面对死亡让一些人已经不能承受,他们只好痛苦地用双手遮住眼睛。地面上的灯笼使一部分光由下向上照射着,造成一种动荡不安的气氛。执行枪决的法国士兵只露出背影,他们端着枪正在瞄准。远处在黑暗中的马德里,既是现实情况的真实写照,又象征着当时的西班牙正处在黑暗统治之中。

  在描绘这一历史事件时,戈雅运用了一种概括性很强的奔放画法塑造人物形象,他并不在意细节是否精确,而是以最具特征的动作、神态和氛围,传达他炽烈的爱憎。位于画面中心的那位穿白衫黄裤的西班牙青年,形体塑造也许并不怎么准确,但谁也不能否认他是最动人的浪漫主义艺术形象,一个民族的反抗精神在他身上获得了集中体现。

  法军撤走后,西班牙也没有变得更好。戈雅不再涉足宫廷,而是隐居在自己的家中,门上写着“聋人之家”来谢绝和外人的交往。

  1824年,戈雅得到国王的许可去了法国。1828年,82岁高龄的戈雅在法国的波尔多去世。

 

45、大宫女 安格尔 油画 1814年 91×162厘米 藏于巴黎卢浮宫

    安格尔一直在作品里追求一种高尚的情操,追求崇高的精神性。他笔下的女性都像瓷器一样晶莹冰冷,过滤掉了感官的煽动,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大宫女》就是安格尔这一类作品的代表。

    创作《大宫女》时,法国在对奥斯曼帝国的战斗中失利了。从那时起,法国人意识到,曾经占有的伊斯兰领土已经不可抗拒地失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观看只有在私密空间才能看到的东方女子的形象就别有一番含义,它潜藏着一种心理上的欲望和征服。法国的上层贵族也开始关注这个有着强烈的东方情调的奥斯曼帝国,并且对帝国的内宫生活有着很强的兴趣。一些画家为满足贵族这种视觉需要,刻意去描绘奥斯曼帝国闺房的淫艳生活。安格尔则极力夸张女人体感官上的魅力,同时又极其冷静地将它表现出来,恰好为观众的视觉与欲望之间提供了适当的安置。安格尔先后画过好几幅土耳其宫女的形象,《大宫女》就是这时期他描绘裸女题材的代表作之一。除此之外,还有《瓦平松的浴女》《土耳其浴室》等。

  1813年,拿破仑·波拿巴的姐姐、那不勒斯王国王后卡罗琳·波拿巴,向安格尔订制了一幅表现奥斯曼帝国宫廷风情的作品。1814年,安格尔在罗马完成了这幅著名的《大宫女》,画作表现的是一个宫廷侍女浴后休息时的情景。在这幅画中,一个东方女子头上包着奥斯曼式头巾,裸体背对着观众侧卧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孔雀羽扇。她轻轻的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光线明亮的方向。柔和的光照在女子修长的背部,使她的身体看起来平滑而又浑圆。带有东方情调的真丝帷幔和女子光滑的肌肤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安详静谧的气氛。画家想要表达的主要内容,是婉转的线条和洗练洁净的形体,为了体现描绘的对象是一种“美的形式”,安格尔依据理想化的要求,对女子的身体进行了夸张和变形的描绘,因而大大降低了女子本身的真实感。

  1819年,《大宫女》出现在了巴黎的沙龙展上。但是一些艺术评论家非常不理解也不认同安格尔的风格。他们说作为大卫的学生,安格尔走得太远了。他们还讽刺说:“安格尔先生画活人,就像几何学家画固体一样。为使其预算好的线条赋予素描以立体感,他什么事都做了!他把人体的各个局部忽而放大,忽而缩小,有时他感到沮丧,便不再去加强这种可诅咒的立体感,开始使轮廓完善。这就叫舍本求末,用刀鞘代替宝剑来决斗。” 评论家德·凯拉特里说得较为中肯些,他曾对安格尔的学生说:“他的这位宫女的背部至少多了三节脊椎骨。”然而安格尔的学生阿莫里·杜瓦尔说得就更中肯:“他(指评论家德·凯拉特里)可能是对的,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也许正因为这段秀长的腰部才使她如此柔和,能一下子慑服住观众。假如她的身体比例绝对地准确,那就很可能不这样诱人了。”

  如果用严格的古典风格去要求,这幅《大宫女》确实存在很多“越轨”的地方。首先,色彩的节奏受到了严重的破坏,背景上很强的蓝色和女子裸体肌肤的黄色,就很不协调,而女子身体的明暗和沙发上丝绸的粉红色调就更显得不和谐了。再有,前面所说的夸张了的形体,让这个女裸体几乎成了变形美的试验。安格尔的学生杜瓦尔曾经竭力为老师辩解:“我并不想说,安格尔先生是个浪漫主义者。但我也要肯定,他从来不是当时所理解的那种意义的‘古典主义者’。”

 46、泉 安格尔 1856年 布 油彩 163×80cm 巴黎奥赛博物馆藏

    在西欧的美术史上,有很多描绘女性人体的优秀作品。安格尔所绘的《泉》又一次将美术史上关于女性人体的描绘提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安格尔从1830年在意大利佛罗伦萨逗留期间就开始创作《泉》,那时《泉》还只是他的习作,而且一直没有完稿。直到1856年,安格尔已经是76岁高龄时才完成这两幅作品。据说这幅画的原名是《维纳斯》,但画家经过几十年的思考和雕琢,修改了少女脚边的小天使,也把少女整理秀发的动作改成了倾倒水瓶的动作。作为安格尔的得意之作,《泉》把古典美和女性人体的美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出色地表现了天真少女的青春活力。

  《泉》中的少女赤裸着身体立在一处泉水边的石头上,她的身体并不是僵硬的直立着,而是有些轻微的弯曲。少女用手举起水罐,水罐里的水从身体的左侧倾泻而下。少女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双眼却透出了心灵的无邪和纯真。她身后的岩石上有一些绿色植物,在她的右脚边有一棵绽放的黄色鸢尾花,与这朵鸢尾相对的,是左边石壁上的一朵春菊。泉水是清澈的,从潭泉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女双脚的倒影。画中的少女圆润细腻,健康柔美,好像不是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天堂。少女是安静的,而水罐里的水是流动的,这泉水给生命带来了鲜活的动力。可以说,《泉》是象征“清高绝俗和庄严肃穆的美”的代表新古典主义的杰出的作品。

  作为新古典主义者,在安格尔作品里,却再也找不到在大卫艺术中的那种刚勇的力量和民主的性质。从大卫到安格尔,法国的新古典主义美术经历了从革命古典主义到保守的学院派古典主义的转变。同时安格尔很注重研究自然,他曾不止一次地谈到:希腊人就是自然,拉斐尔之所以为拉斐尔,就是因为他比别人更了解自然。正因为安格尔是以希腊人和拉斐尔为媒介去研究自然,他才在肖像画和表现女性裸体等方面取得了独特的成就。通过在《泉》中使用自然的手法,安格尔实现了人体美与古典美的完美结合。在这里,他展示了人类普遍赞美的恬静美、抒情美和纯洁美。

  《泉》的创作完成,标志着安格尔艺术达到光辉的顶峰。西方一位评论家说:“这位少女是画家衰老的产儿,她的美是集以前安格尔笔下的所有女子的美于一身的。”而像画里这样的如此完美的女子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的。后来有人曾经想让模特拿相同的水罐,摆出和画里的少女一模一样的姿势,却发现模特的右臂在摆好姿势后总是有一些欠缺。模特右臂的肘部不能在抬到和少女肘部一样高的位置时,将手自如地放在水罐上。看来画家在画这幅画的时候,有意将少女的右臂加长了。可是画家的这种改变并不影响作品给人们带来美的享受。

  《泉》这幅作品完成后,就有5个人同时冲入安格尔的画室,抢着要买画。安格尔感到很为难,甚至想用抓阄的方式决定卖给谁。1857年,《泉》最终被迪穆泰尔伯爵买走,成为他的私人藏品。这位伯爵去世后,根据他的遗嘱,他的家人在1878年将《泉》赠给国家,现在收藏于巴黎的卢浮宫。

  安格尔的晚年是在光荣和辉煌中度过的。68岁那年安格尔获得第二共和国美术委员称号,并且成为沙龙评审委员之一,这使他在美术界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地位。70岁时安格尔又担任皇家美术学院院长一职,并且获得了元老院参议员的称号。1863年,当他83岁时,他的故乡蒙托榜市赠予他黄金花冠。 1867年,87岁高龄的安格尔去世后,被安葬在巴黎著名的拉雪兹神父公墓。

47、梅杜萨之筏 席里柯 1818—1819年 布面油画 491×716cm 巴黎卢浮宫 

    1816年,路易十八为从英国人手中抢夺殖民地塞内加尔,派遣远征移民的船队开赴塞内加尔,其中的旗舰“梅杜萨号”不幸陷入沙碛沉没。官员、士兵们逃到了救生船上,他们把所有水手和妇女、儿童全部转移到临时扎起的、由救生船拖曳的木筏上。可是到了晚上,救生船上的将军竟然下令,悄悄割断拖曳木筏的绳索,让木筏在海上漂流。木筏在海上漂流了13天,直到7月17日,幸存的15人被“阿古斯号”救了起来。

  150多人,最后只有十几个人幸存下来,这真是一场特大的惨剧。但是路易十八政府怕这件事张扬出去后受到舆论的谴责,只是悄悄通过军事法庭判处船长降职和服刑三年。木筏上的幸存者不服,向政府上书,却遭到了打击,被解除了公职。在忍无可忍之下,他们将这次船难的经过写成了报道,印成小册子公开发放,立刻轰动了国内外,引起舆论一片哗然。

  当时只有26岁的席里柯,走访了生还的船员,聆听了他们讲述真实的遭遇,并到医院亲自看望了受伤的船员和已经死去的船员家属。民众的痛苦和政府的腐败激发了席里柯的创作激情。席里柯把聆听幸存者的叙述作为灵感的来源,同时也对腐烂的尸体、重危的病人等进行现场写生,搜集素材。为了这幅画,席里柯委托筏上一个生还木匠制作了一个类似梅杜萨木筏的模型,他亲自在海上漂泊,获取对环境、气氛和大海风浪变幻的真实体验。他还让黄疸病人做模特儿,在木筏上摆出各种惨状。为了能够更真实地表现出海浪和天空,他也亲自去海边进行研究。席里柯用了18个月的时间终于创作出了震动法国乃至欧洲的《梅杜萨之筏》。

  《梅杜萨之筏》是浪漫主义绘画的开山之作。这幅画从构图、光线、色彩到人物的动态表情以及丰富的想象力,都是无与伦比的。画中船帆与木筏上的幸存者正好构成一个金字塔,成为画面的中心,向观众明白展现出木筏在海上飘荡的情景。天空上飘着乌云,简陋的木筏在海浪中漂浮着。木筏上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奄奄一息,有的人抱着亲人的尸体陷入哀痛之中……而木筏上的另一群人正振臂向前,他们正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争取生还的希望,可是他们所剩下的力气有限,只能把最健壮的一个黑人推到最高处。为了能让远处船上的人看见自己,黑人拼命的挥舞着一块红色的碎布。顺着他们呼喊的方向,细心的读者能够在远处的浪尖上发现一个细微的船影,那就是所有生者的希望。当人们站在画作前,似乎又看到了汹涌的海浪,又看到了幸存者孤立无援的境况。《梅杜萨之筏》的画面不是在四平八稳地叙述,而是通过匠心独具的布局和触目惊心的描绘,强烈地刺激了观赏者的情感。

  《梅杜萨之筏》第一次公开展出的时候,已经到了1819年,展出时的轰动效果恐怕连画家本人也不曾料想到。由于取材于轰动一时的新闻,是波旁王朝的一个“疮疤”,波旁王朝的拥护者们恨不得将这幅画劈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国王路易十八带病参观了这幅《梅杜萨之筏》。他注目了很久,然后对作者说:“席里柯先生,你刚刚搞了一场灾祸,不过对你来说,恐怕还不只这一件吧?”可以想见,当时的法国政府和艺术中的学院派,绝不会给这件作品和作者任何荣誉的。但是也正是由于国王的出面才使这幅画免遭厄运。在国王的授意下,《梅杜萨之筏》被捐赠给了卢浮宫美术馆,得到永久的珍藏。

 

48、干草车 康斯泰勃尔 1821年 布面油画 130×185cm 伦敦国立画廊 

    康康斯泰勃尔是第一个把荷兰风景画家优良的写实传统,推向更接近自然、更富于生气和带有普通人情感的高度的画家。他是怀着对国家和乡土的热爱来作画的。27岁那年,康斯泰勃尔曾经写到:“如今,我比任何时候都更为确信,或迟或早我必将画出一些优秀的绘画,我的绘画必将有益于子孙,尽管我自己不能从它得到什么好处。”

  19岁时康斯泰勃尔进入英国皇家美术学院学习,他勤奋地学习,掌握了英国画家革廷和荷兰画家雷斯达尔的绘画技法。对康斯泰勃尔所表现出的艺术悟性和才能,皇家美术学院院长威斯特十分喜欢,但主宰画坛评论的罗斯金却对他不屑一顾,认为康斯泰勃尔的绘画太粗俗。

  《干草车》是康斯泰勃尔的成名作,可是世人对康斯泰勃尔的认可是富有戏剧性的。1921年《干草车》在英国皇家学院展出时,并没有引起特别的反应。康斯泰勃尔有一位名叫费希尔的朋友,他在寄给康斯泰勃尔的信中写道:“我非常希望得到你的《干草车》。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这幅画的价钱。” 费希尔恳求康斯泰勃尔,在他没有筹到购画所需的钱之前,决不要把画让给别人。过了不久,有一位法国人为了办展览想买这幅《干草车》。于是,康斯泰勃尔立刻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了费希尔。费希尔回信说:“你将这幅画卖给法国人很好。”并在信中颇有深意地写道:“如果法国人把先生的画作为法国国家的财产收购,那么,对于你的杰作不做任何评论的感觉迟钝的英国民众,无论是怎样冷淡的英国国民,也一定会在这里感觉到什么。”就这样,这幅《干草车》终于被法国人用250英镑买走。

  1824年,许多外国艺术家参加了巴黎沙龙的展览,康斯泰勃尔的3幅作品也参加了展出:《汉浦斯戴特的荒地》、《英国的运河》和这幅《干草车》,这些作品轰动了整个巴黎美术界。康斯泰勃尔凭借着《干草车》,在这次展览中获得了金质奖章。法国著名画家德拉克罗瓦看了康斯泰勃尔的画后说:“康斯泰勃尔给了我一个优美的世界,他所用的各种不同对比的色彩,从远处看产生一种振动的效果。”不单单是席里柯和德拉克罗瓦这样的浪漫主义绘画大师,连作家司汤达也为之欢呼起来。

  在《干草车》中,康斯泰勃尔描绘了这样一个单纯的农村生活场景:在一个夏末的下午,一辆运干草的马车正在渡河。马车边两个押车的马车夫正在小心翼翼地驱赶着,吆喝着淌水而行的强壮的马。粗木制成的干草车上,干裂的木轮和结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四个轮子上磨损的印迹,说明这辆干草车已经使用了很多年了。浅浅的河水只漫过了轮子的很小一部分,我们还能看见河里的几块石头。干草车慢慢地向前边的红顶磨坊走着,溅起了点点水花。一只狗在河边的小路上走着,忍不住望了一眼河里的马车。河边开满了野花,树木在微风中摇曳。远处的田野已经泛出了金黄色的光芒,一些树的叶子也已经变黄了。天空中不同色彩的云朵像天鹅绒似的在飘浮滚动,清澈的河水中映出美丽的天空、古树和房舍,使乡村更显得宁静。

  这幅画上的景色,被称为典型英国式的农村风景。以后的法国现实主义风景大师,卢梭、柯罗等都为康斯泰勃尔的作品所折服。米勒、库尔贝以及印象主义的启蒙者马奈等人,都从康斯泰勃尔的技巧中发现了观察自然界色彩的方法。有评论家不无讽刺意味地说:“是法国人发现了一位英国绘画大师。”

49、麦田,康斯泰勃尔,1826 年,143x122cm,布 油彩,伦敦国家美术馆 

    康斯泰勃尔对自己的创作是这样解释的:“我生来就是为了描绘更幸福的大地——我的古老的英格兰。”康斯泰勃尔的大批作品展示了他心中对故乡永恒的美好回忆,比如《干草车》《白马船》《斯特拉福特磨坊》《水闸》《萨尔兹伯里教堂远景》等等,都充满了对自然无限的眷念。

  在康斯泰勃尔的绘画里,郁郁葱葱的绿林、木栅围着的农舍、波光闪烁的小河、金黄色的田野,一切是那么自然真实,那么生机勃勃,亲切朴素,令人陶醉,在画里我们找不到一点儿矫揉造作。他就是用这种清新自然、充满浓厚乡土风味的风格,向当时流行的学院派古典主义挑战的。也正是康斯泰勃尔作品的这些特点,使他成为19世纪欧洲风景画真正的奠基者。

  1824年得到了巴黎沙龙颁发的金质奖章后,康斯泰勃尔所遇到的困扰就是怎样处理质感的逼真和浪漫主义的辞令。只要现实不再服从于主观性,就会产生逼真,而当浪漫主义的冲动失去了同现实的接触时,他就会从抒情诗人变成修辞学家。尽管如此,他还是创作了一些精彩的画作。《麦田》就是康斯泰勃尔在这一时期创作的一幅表现普通人平凡劳动的作品。

  《麦田》又叫《乡村小径》,是画家本人非常喜欢的一幅画。画里的情节有当地人的生活情趣:一群羊正在绿树荫荫的小路上走着,后面跟着一条牧羊犬。身穿红背心的放羊少年因为太渴了,就趴在池塘边喝水,他把帽子放在手边,这样随时都能抓起来赶路。池塘边的土坡上大树林立,杂草丛生,还夹着芳香的野花。土坡下的树影里,有一大一小两头毛驴在吃草。小路延伸的方向,是一大片等待收割的金色麦田,一个农夫正从麦田走来。天空翻滚着大朵的白云,阳光透过云层洒满大地。画家对家乡的深情充满了《麦田》中的每一个角落。

  康斯泰勃尔的作品在内容上主要是描绘田园风光,描绘普通劳动人民的生活。他的作品在艺术方面摆脱了传统构图和色彩上的窠臼,创造了一种新的描绘方法。他用调色刀把没有经过调配的色块平铺在画布上,使湿润的画面产生无穷的闪烁亮光的点子,后人称这种闪光的点子为“康斯泰勃尔的雪白”。

  康斯泰勃尔画中那光影绚烂而又质朴的真诚,唤起了人们对大自然的向往和对生活的热爱。他用纯朴的现实主义自然观,向人们展现了明净的大自然。在他的画里没有诗情的回忆,也没有理想的修饰,更没有哲理的暗示,他用笔触和色彩表现某种特定的光线、特定的时间和特定景色以及用语言传达不了的东西。康斯泰勃尔爱画春天和夏天,但是不喜欢画秋天。康斯泰勃尔认为春夏颜色新鲜、欢乐。他更加推崇光与色的变幻,而一定时辰内天气变化下的景物也是他愿意描绘的内容。

  1829年,英国美术学院迫于压力,选已经53岁的康斯泰勃尔为美术院士。可是就在同一年,他的爱妻得结核病去世了。爱妻的离世对他打击非常大,所以在这个荣誉到来时,他曾伤心地说:“太迟了。”真正能和康斯泰勃尔分享荣誉的人已经离他而去。康斯泰勃尔的生活越来越来越消沉,他再也没有兴趣去寻找新的景色了,后来他经常重画年轻时画过的东西。回到家乡后,忧郁和悲痛的情绪一直笼罩着康斯泰勃尔,但他从没有停止工作,直到1837他因心脏病突然去世。

 

50、希阿岛的屠杀 德拉克洛瓦 1824年 布面油画 417×354cm 法国巴黎卢浮宫 

    人称“浪漫主义狮子”的德拉克洛瓦,只要拿起画笔,激情就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他画画就像狮子吞食猎物一样,一气呵成。德拉克洛瓦非常强调自由和个性,认为艺术只有能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印象和个性时,才是浪漫主义。他在艺术中遵循着三条不变的法则:忠于自然、忠于时代、忠于每种艺术所独具的个性。《希阿岛的屠杀》是德拉克洛瓦在26岁时根据当时真实的事件创作的。

  19世纪20年代,希腊人民开展了一场反抗土耳其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战争。奥斯曼帝国不甘心失败,开始对起义军进行血腥镇压。1822年,土耳其军队在希阿岛上大肆掠夺和屠杀手无寸铁的希腊平民。他们的暴行激怒了全欧洲的进步人士,也深深地激怒了画家德拉克洛瓦,他怀着巨大的同情,以鲜明有力的构思、动人心魄的形象和雄劲奔放的构图揭露了土耳其人的残暴罪行。

  《希阿岛的屠杀》描绘的是希阿岛刚刚被土耳其人劫掠过后的情形。一个土耳其骑兵拉起了马的缰绳,准备用鞭子抽赶无辜的平民,马的后面还拖着劫掠来的女人。在这个骑兵的斜下方,手无寸铁、备受蹂躏的岛上居民们与他形成了三角形构图。一个老妇人抬起头仰望苍天,向上帝发出求助和控诉。有人认为这个老妇人的形象就是画家当时的精神形象。一群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少,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他们和自己的亲人依偎在一起,神情疲惫而绝望,一个土耳其士兵拿着枪站在这群人身后的阴影里。画面右下方横躺着一个已经不醒人世的年轻母亲,她胸怀袒露,她的孩子却饥饿地爬在她尸体上寻找乳房。这一部分初稿是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定稿改成孩子爬在死去的母亲身上嗷嗷待哺。远处焚烧村落的烟火和被士兵驱赶的人群依稀可辨,天空云彩看似宁静却有压抑、沉重的感觉。为了加重这幕悲剧的色彩对比性,有些形象是以半裸的人体来表现的。

  1824年,当德拉克洛瓦将作品送去沙龙展览时,官方自然不是很欢迎。不过在把《希阿岛的屠杀》挂到墙上的时候,德拉克洛瓦看到了康斯泰勃尔的《干草车》。他发现这位英国画家在描绘繁茂的树叶时,以有气势的笔触将各种各样的绿色小片无数地排列在一起,造成了闪耀般的共鸣效果。德拉克洛瓦十分佩服,在展览会开幕之前,他又把画搬回自己的画室,对背景中的天和云做了修改,使画面具有更加宏伟瑰丽的壮阔感。

  这是一幅画家用生命激情、用愤怒与同情、用狂放的笔触和强烈的色彩塑造出来的人间悲剧场面。《希阿岛的屠杀》强烈地震动了法国画坛,连他有浪漫主义倾向的老师格罗看了都大吃一惊,脱口而出:“这不是希阿岛的屠杀,而是绘画的屠杀。” 就这幅画的艺术处理来看,画家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色彩的力度上,他采用豪放的大笔触,通过明暗对比和人物的动态,将画面分为前后两个大层次,这使评论家戈蒂埃感慨陈词:“强烈的色彩,画笔的愤怒,他使得古典主义者如此不满与激动,以致他们的假发都发抖了,而年轻的画家却感到非常满意。”

  1827年德拉克洛瓦又用象征的手法创作了《米索隆基废墟上的希腊》,再次声援了希腊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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